怪物舞池第一章中場休息

 

    炫毘接受治療時，柯帝士出於責任感，基本上是全程陪伴著等待手術結果

 

    這次的病症很奇怪，能偵測到魔力存在、但是其造成的反應絕對不是這點分量的魔力能達成。那道詛咒暫時被取名為未知癌症067號，可以不間斷地修復炫毘技能的傷勢，但同時每修復一分也會進一步侵蝕炫皮的身體。中研院正往魔法方向研究，可惜也沒那麼快找到解決辦法⋯。

 

    單人病房內相當安靜，只有抽風口吹來空調時葉片微微震動的聲響，偏昏暗的房間只有一扇窗可以提供陽光照明，就連陰影也相當單調。柯蒂是坐在病床旁看書，不時注意一下病人的狀態，想著有什麼問題的話，直接叫護士過來。

 

    這時，他聽見病人在說夢話，看上去未滿二十歲額邊留下冷汗、表情痛苦地喊著爸爸媽媽。

 

    有那麼一瞬間，柯帝士將他和小時候的查爾斯搞混了，伸手拿手帕給人擦汗以後又打消這個念頭。因為這是不可能的，從那孩子出生以後他就沒有親自照顧他，一次也沒有。

 

    當初艾斯不希望自己堵上健康風險懷孕，經歷那一次刺殺事件，凱爾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大不如前。。但是帝國建立不過三十年、甚至不過是一生中的六分之一，沒有繼承人變數太大了。

 

    知道這孩子註定沒有童年，凱爾早早決定將它視為繼承人備用人選看待，而不是與自己和艾斯血脈相連的孩子。第一次和那雙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湛藍眼睛面對面時，他就知道自己終將失職。

 

    無法將那孩子單純視做備胎來看待

 

    凱爾說不清那是如此複雜的心情，憐惜著那孩子對自己的信任、又還怕那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，在查爾斯被綁架以後、恐懼佔了上風。他說什麼都要讓孩子成為「最強」，擁有足以和整個帝國匹敵的智識以及力量，不想再看到他受傷。

 

    他教導那孩子、比交給自己學生的還多，卻也不斷傷害那孩子，每當他反抗時就用更高壓的力量壓制過去，冷眼看著那孩子是否能越過難關。

 

    從未走進查爾斯的心理、如同昏暗不明的內心，皇帝與皇子終身對抗，直到自己死去，直到那孩子自殺未遂、如願成為最強，和在戰場倖存的自己一般背負過多傷疤，心靈與外貌扭曲的不成原形。

 

    柯帝士握住炫毘的手，坐在床邊輕聲安慰，完全知道這是自欺欺人，再努力也無法彌補先前的傷害。可現在他也不想逃避自己的心情，例如後悔、擔憂，遺憾等等。

 

    原諒我，孩子，這輩子我除了皇帝一職外。就沒有做好過其他身份。

 

    沒能保護心愛的人，沒能帶給孩子幸福，現在啊、連給你指引正確道路都做不到。